討逆(長安之上)

迪巴拉爵士

歷史軍事

元州地處大唐西南。西南多山,在大唐人的口中,這裏便是窮山惡水。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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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零二章 誤會啊

討逆(長安之上) by 迪巴拉爵士

2023-9-4 22:25

  深秋的南歸城看著有些肅殺。
  今年該做的事兒都做完了,百姓無所事事,就在家中少動彈,以減少消耗。
  甄斯文卻閑不住,招募了數百民夫修葺城墻。
  數百人壹起勞作很是熱鬧,甄斯文就在壹邊看著,不時和言政說幾句話。
  “今年看來就是如此了,明年不知國公是個什麽章程。”言政有些期待。
  “國公必然是要進取的。”
  甄斯文對此深信不疑。
  “有人說國公如今是節度使、秦國公,也該心滿意足了,從此就該謹守北疆。”言政說道。
  這是對國公的輕視,若是我在場,定然要飽以老拳……甄斯文雙手抱臂,“國公的誌向豈是他們能揣測的!”
  言政心中壹動,“司馬,那妳說說,國公的誌向為何?”
  在楊玄歸來後,這個問題就成了不少人茶余飯後的話題。
  有人說國公要謹守北疆,從此安分守己。
  有人說國公會不滿足於現狀,想要個宰相的名頭。
  有人說國公……
  各種匪夷所思的猜測都有。
  甄斯文說道:“國公的誌向我不猜測,就壹個,國公指哪,我便去哪!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!”
  “司馬對國公……”言政突然覺得話題沒辦法繼續下去了。
  妳說忠心耿耿,這事兒不對,楊玄是臣子,不是君王,說忠心耿耿過了。
  “我當初不過是壹介小吏罷了,若非國公,多半淪為馬賊的刀下鬼。國公便是我的恩人……”
  這話要小心啊!
  言政看看左右,“小心隔墻有耳。”
  “這話,在長安我也敢說!”
  北疆悍匪拿出了當初在長安悍不畏死的態度,言政不禁心中壹震。
  老夫可要學學甄司馬,好生為國公效力,以後說不得還能駐守壹方。
  城頭有人高喊,“斥候回來了。”
  斥候面色嚴峻沖進城中。
  戰馬長嘶中,斥候翻身下馬,喘息了壹下。
  “司馬,內州出動了大批遊騎,遮蔽了咱們哨探的路線。”
  甄斯文蹙眉,“這是在弄什麽不想讓咱們發現……”
  言政下意識的反應,“怕是要集結大軍,圍攻南歸。”
  甄斯文說道,“令城中戒備,斥候繼續哨探,另外,令人去桃縣稟告。不可添油加醋,就說,內州突然遮蔽了我軍斥候。”
  “領命!”
  信使出發了。
  甄斯文看著北方,幽幽的道:“老子好久沒殺人了!”
  ……
  內州。
  肖宏德和趙多拉在議事。
  “遊騎遮蔽了甄斯文的斥候,此事倒也不大,可寧興讓咱們這麽幹,究竟是個什麽意思?”
  趙多拉上次戰敗後,就成了過街老鼠,若非皇帝需要他來拉攏肖宏德,想來早就被流放了。
  所以,最近他很是小心謹慎。
  肖宏德看著地圖,“老夫問了,使者不說。不過,想來是想給桃縣的楊狗傳個信號。”
  “寧興可會出動大軍?”趙多拉上次失敗,壹直耿耿於懷。
  “妳可敢去?”肖宏德看著他,眼中有譏誚之色。
  妳這條老狗,等老夫給寧興報個信,說妳對陛下不滿,回頭弄死妳……趙多拉心中發狠,但卻知曉拉攏肖宏德是大事兒,若是失敗,皇帝第壹個要追究他。
  “自然是敢的!”
  肖宏德沒想到他竟然會唾面自幹,緩和了壹下語氣,“等明年!”
  趙多拉起身,“老夫去城中巡查壹番。”
  等他走後,肖宏德突然冷笑,“鬼鬼祟祟弄那些手段,以為老夫不知?”
  晚些,來了個信使。
  “相公問,皇帝在內州可有布置?”
  趙多拉在拉攏老夫……肖宏德搖頭。
  “並無!”
  ……
  赫連榮進了錦衣衛之後,壹直沒能出任務,而是在培訓。
  因為少了壹只左手,赫連榮就申請免除培訓。
  “老夫少了壹只左手,去做奸細壹眼就能看出來啊!”
  可捷隆卻板著臉,“這是規矩。”
  好吧!
  赫連榮老老實實地去學習如何做壹個合格的臥底。
  各種培訓下來,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,也心中暗驚。
  今日是他出師的日子。
  也是匯演的日子。
  壹番摸爬滾打,以及密諜的技能展示後,捷隆滿意的道:“不錯。”
  赫連榮忍不住問道:“以後難道還能讓老夫去……臥底?”
  臥底是錦衣衛內部的說法。
  捷隆坐在案幾後,喝著茶水,“妳覺著自己少只手能做臥底嗎?”
  “那為何還得操練這些……不,是培訓。”
  “去吧!指揮使尋妳有事。”捷隆避而不答。
  赫連榮告退,走出值房,聽到裏面的捷隆愜意的道:
  “潭州刺史啊!也得給老子低頭!”
  赫連榮面色不變,去了赫連燕那裏。
  赫連燕的事兒不少,指指自己的側面,示意他坐下。
  上官讓妳坐,妳別真的坐下。
  這是赫連榮的心得體會。
  赫連燕處理完手中的事兒,擡頭道:“坐吧!”
  赫連榮這才坐下。
  就在先前,他看了壹眼值房內的布置,和別的官員的值房相比,多了些櫃子,而且都是抽屜。
  不容人窺探!
  “培訓了這陣子,覺著如何?”
  捷隆有些憤世嫉俗,小人得誌……赫連榮知曉不能打小報告,“受益頗多。對了,許多東西老夫都是初次得見,聞所未聞,可見指揮使睿智。”
  這話他說的真心誠意,沒有半點虛假。
  培訓中的那些內容,至今想起來依舊令他拍案叫絕,真特麽的太出彩了。
  怎麽能想到這些東西呢?
  皇叔當初終究小看了這位侄女啊!
  “那是國公的吩咐。”
  赫連燕說道。
  赫連榮壹怔。
  “妳以後就負責北遼那邊的情報分析,可有把握?”
  赫連榮說道:“老夫盡力而為。”
  “這是錦衣衛,不是官場,把那些油滑都收起來。”赫連燕淡淡的道。
  “是。”
  官場最忌憚的便是拍胸脯打包票。
  吃虧多了,才知曉做事要給自己留余地。
  “盡心做事,自然有妳的好處!”
  赫連燕敲打道。
  “是。”
  赫連榮低頭。
  捷隆出現在門外,指指赫連榮。“指揮使,國公那邊讓他過去……”
  “壹起吧!”
  赫連燕起身,帶著赫連榮去了節度使府。
  楊玄正在和宋震說話,見他們來了,就說道:“操練之事還得慢慢來,宋公乃是老兵部,閑暇無事可去軍中看看。”
  宋震點頭,“今日就去。”
  這還擔心我忌憚妳……楊玄樂了,“只管去!住下都無妨!”
  宋震走了,赫連燕帶著赫連榮進來。
  “坐。”
  楊玄隨口道。
  “不敢!”
  赫連榮是真的不敢。
  當初他和楊玄僵持了數年,期間可沒少給楊玄添堵。所謂有仇不報偽君子,現在他成了楊玄手下的錦衣衛,若是不知進退,說不得老板就會勃然大怒,新仇舊恨壹起算。
  楊玄也不勉強,至於什麽新仇舊恨,赫連榮小看了他的格局。
  “北遼那邊妳熟,當下寧興三足鼎立,長陵最弱。按理,此刻他們應當鬥的不亦樂乎,可南歸城甄斯文遣人來報,內州肖宏德突然派出大批遊騎,遮蔽了南歸斥候。妳來說說這裏面的道道。”
  他說著丟下手中的文書,放松的伸展雙腿。
  赫連榮仔細想了想,“若是出戰,那麽就該出其不意。遮蔽斥候的窺探,除非是城池出了大問題……”
  豆腐渣,或是失火了……楊玄點頭,瞇著眼,“繼續。”
  這是老板初步認可了,好兆頭……赫連榮繼續說道:“第二等可能是有大人物來了內州,為了安全起見,遮蔽了斥候。”
  這個可能楊玄就沒想到。
  由此可見,三人行必有我師啊!
  集思廣益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  楊老板的思路走偏了壹瞬。
  “第三等可能是,做個樣子。”
  嗯?
  楊玄蹙眉,“說細致些。”
  赫連燕冷冷的道:“給國公稟告事情,要知曉輕重!”
  老夫又把自己當做是刺史了,罪過罪過……赫連榮趕緊請罪。
  “罷了,繼續說。”
  楊玄看著老對頭此刻點頭哈腰,不禁百感交集。
  那些被俘的國君到了敵國會是什麽心態?
  赫連榮此刻的心態翻十倍。
  赫連榮說道:“北遼那邊年底會對各處官員將領審評,以好壞來評定此人是升遷或是降職。故而每到這個時候,各處官員將領都會弄些動靜出來。”
  “如此嗎?”
  楊玄說道:“妳對林雅怎麽看?”
  赫連榮說道:“可惜沒生在宮中。”
  這話還是官員的習慣,賣弄。
  壹句話能讓妳琢磨許久的那種賣弄。
  楊玄擺擺手。
  赫連燕帶著赫連榮出去。
  到了赫連燕的值房外,她指指刑房。
  “十棍!”
  赫連榮壹怔,捷隆獰笑,“來!”
  赫連榮這才明白,十棍是對自己今日不恭的責罰。
  忘了曾經的日子吧……赫連榮跟著進了刑房。
  啪啪啪!
  慘哼聲不斷。
  許久,捷隆壹臉輕松的出來。
  如安的弟子陳化正好準備出去,見狀就嘀咕,“我說上次怎地發現刑房中有尿,原來是妳啊!真是不像話!”
  他說著準備往外走。
  赫連榮從刑房中捂著臀出來。
  看著……
  陳化想到了老賊前日講的那個事兒,不禁呆滯了。
  “這是,傷著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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