討逆(長安之上)

迪巴拉爵士

歷史軍事

元州地處大唐西南。西南多山,在大唐人的口中,這裏便是窮山惡水。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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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八十九章 妳無法想象的大

討逆(長安之上) by 迪巴拉爵士

2023-9-4 22:23

  錢財先壹步送到了臨安。
  “這是如何弄的?”曹穎有些驚訝。
  護送錢財回來的虬龍衛說道:“那邊準備縱火,郎君就想著將計就計。不過,主意是韓先生出的。”
  “韓紀?”
  曹穎瞇著眼。
  聰明人都互相忌憚!
  又互相欣賞!
  第二日,楊玄就回來了。
  曹穎出迎。
  “衛王去了長安。”
  “為何?”
  “不知。郎君令不用盯著衛王,故而無人知曉。”
  曹穎輕聲道:“畢竟是他的兒子,郎君,還是要盯著才好。”
  在他和怡娘的眼中,偽帝的狗崽子死光了最好。
  “不必!”
  曹穎剛想再建言,卻見楊玄神色淡然,心中不禁壹凜。
  “曹先生。”韓紀上來。
  “韓先生。”
  兩個楊玄身邊的重要人物笑的很客氣。
  “此次聽聞是韓先生出謀劃策,老夫很是欣慰。”
  這話把自己擺在了上官和前輩的位置上。
  有些居高臨下之意。
  韓紀笑道:“不及曹先生整日操勞。”
  這話,怎麽像是在譏諷老夫是個刀筆吏呢?
  二人壹路笑吟吟的回到了州廨。
  楊玄坐下,隨即曹穎稟告了壹番這陣子的事兒。
  聽完後,楊玄自忖沒什麽大事兒,就準備回去。
  “對了,韓先生這邊,以後每月的錢糧再加三成!”
  韓紀起身,“多謝郎君!”
  他看了曹穎壹眼。
  隨後也回了家中。
  老妻蔣氏在家。
  “草原如何?”蔣氏壹邊幫他換衣裳,壹邊問道。
  “壯美!”韓紀說道。
  “舉手!”蔣氏呵斥。
  韓紀舉起手。
  “再舉高些!”
  韓紀乖乖的高舉雙手。
  “這衣裳可經不起撕扯,不小心就扯壞了。”蔣氏輕輕把他的外裳脫下來,念叨道:“這邊遠離長安,布匹的價錢都要貴壹些。哎!不當家啊!不知油鹽柴米貴。”
  “以後,每個月的錢糧會多三成!”
  韓紀是楊玄的私人幕僚,錢糧也是從府中走,也就是周寧掌管。
  原先發的錢糧就不少,蔣氏只是習慣性的嘮叨罷了。
  “又加了三成?為何?”
  “此行老夫謀劃得力。”韓紀並未得意。
  “哎!楊使君是個好人吶!”蔣氏歡喜的道。
  “錢糧只是其次,郎君此舉是嘉獎。不過,以後老夫和曹穎怕是要疏離些才行。”
  “弄這些有什麽意思,壹團和氣難道不好?這個楊使君啊!我看也不好。”蔣氏的立場馬上變了。
  “妳懂什麽?”韓紀說道:“如此才是明主!”
  “讓手下互相疏離,這是哪門子的明主?”
  “曹穎管著政事,老夫管著謀劃,若是老夫與曹穎親密無間,郎君危矣!”
  “可妳不會吧!”
  “自然不會,不過,上位者若是把自己的安危寄望於手下的自覺,遲早會敗亡!”
  “原來如此!”
  “老夫也不知曉郎君從何學來的制衡手段,頗為高明,不動聲色就讓老夫與曹穎之間多了些針鋒相對的味道。”
  ……
  曹穎去尋到了怡娘。
  苦笑道:“今日郎君加了韓紀的錢糧。”
  “他立功,該加!”怡娘正在弄壹塊附身符,這是她讓人去桃縣尋高人求來的,正猶豫著是給郎君還是給沒出世的孩子。
  “這是制衡。”曹穎有些神色恍惚,“這手段讓老夫想到了陛下。郎君制衡的手段用的高明,且光明正大。”
  “妳和韓紀之間不能走得太近。”怡娘說道:“郎君只是制衡,並未打壓,這便是高明之處。”
  “是啊!偽帝就是拉壹派,打壹派,把國事置之不顧,和郎君比起來,格局低下!”
  怡娘起身,“妳這坐立不安的,是擔心了?”
  “老夫何曾擔心?”
  “罷了,我去問問。”
  怡娘去了後院。
  楊玄和周寧正在說話。
  “……脈象好著呢!”周寧說道。
  “藥別亂吃!”楊玄告誡道。
  卷軸裏關於孕期的知識也不少。
  “我知曉,怡娘來了。”
  周寧起身,“我去轉轉。”
  楊玄說道:“小心些!”
  怡娘進來,說道:“方才曹穎尋到奴,說了壹番郎君的制衡手段。”
  “人多了,心思也雜了。”楊玄給怡娘倒了壹杯茶水送過去。
  怡娘接過,“是啊!不過老曹的忠心毋庸置疑。”
  “曹穎是老人,這壹點我壹直記著。”楊玄先肯定了壹番,“以後人會越來越多,老人與新人之間如何相處,這是個大問題。怡娘。”
  “郎君。”
  “沒有規矩,不成方圓。新人老人之間會有隔閡,這個我不會幹涉。但不能因此而互相排斥,這是大忌。”
  “是,奴知曉,內部若是互相排斥,便是內耗。當年陛下就極為反感此等事。”
  “所以要有個規矩,這個規矩,自然是我來立。”
  楊玄微笑。
  怡娘卻起身,“是。”
  她回去後,轉告了這番話。
  最後說道:“這是郎君給妳等立的規矩,懂不懂?”
  “懂了!”曹穎唏噓道:“規矩只能來自於郎君。”
  “妳明白就好。”
  “老夫就是有些奇怪,郎君怎地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這些?”
  怡娘傲然道:“郎君有神靈護佑!”
  楊老板此刻正在書房裏看卷軸。
  良久,他關掉畫面,嘆道:“這些權謀手段,讓人嘆為觀止啊!”
  “郎君,用飯了。”
  花紅出現。
  臉,有些紅。
  周寧有孕了,在楊玄歸來之前就給花紅和言笑交代過,讓她們主動去侍寢。
  “知道了。”楊玄也覺得餓了。
  吃完飯,楊玄陪著周寧散步,晚些自己去洗澡。
  此次出行算是大成功,收獲的錢財不少。
  楊玄哼著歌進了浴室。
  泡在木桶裏,過壹會兒起來沖淋。
  洗完澡,他神清氣爽的發現,衣裳呢?
  更換的衣裳呢?
  “來人!”
  太不像話了!
  門,輕輕的開了。
  穿著薄紗的花紅走了進來。
  背身的楊玄問道:“為何沒準備衣裳?”
  沒人回答!
  楊玄不滿回身。
  薄紗很薄,幾乎遮擋不了什麽。
  “郎君!”
  楊玄壹怔:“妳要作甚?”
  花紅緩緩走過來,“娘子令奴來侍寢,還請郎君憐惜。”
  紅燈閃爍著,朱雀叫囂,“別把我當人!”
  ……
  周寧在看書。
  對於世家女來說,男人的欲望只是壹種欲望,和情義不搭邊。
  花紅二人作為陪嫁的侍女,是精心挑選出來的。容貌,氣質,放出去說是大家閨秀沒人不信。
  腳步聲傳來。
  周寧擡頭,訝然道:“子泰,妳怎麽回來了?”
  楊玄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。
  他坐下,說道:“就沒想過我已經和花紅那個了?”
  周寧搖頭,臉色緋紅。
  她知曉楊玄的時間啊!
  沒那麽快!
  “郎君為何不……”
  “妳懷著孩子呢!”
  他起身出去了。
  周寧斜睨著上方,突然噗嗤壹笑。
  就像是花兒綻放。
  ……
  第二日淩晨,楊玄起床時,發現花紅已經恢復了常態。
  世家的侍女都是如此的心理強大嗎?
  楊玄不禁暗自佩服。
  晨練完畢,他更衣準備去吃早飯。
  更衣這事兒本來是周寧的活,兩口子也喜歡這樣,可自從懷孕後,楊玄就讓她停了。
  “穿個衣裳也得兩個人,有這麽難嗎?”
  眼前的是花紅,身後是言笑。
  鼻端是脂粉混合著少女的氣息。
  很清新。
  眼前是花紅的俏臉。
  “郎君,舉手。”
  花紅的聲音,怎地有些打顫?
  楊玄低頭,花紅壹張俏臉緋紅,手也在顫抖。
  我說,妳的心理原來也不強大啊!
  楊玄心中暗笑,“舉手?”
  “嗯!”
  花紅的臉越發的紅了。
  楊玄舉著手,身後的言笑為他撫平後裳。
  “手,往哪呢!打住!”
  言笑愕然,“沒哪啊!”
  都摸到屁股了,還沒哪?
  這兩個侍女,怎地有些不對勁呢?
  換個衣裳的功夫,出來時,楊玄神色古怪,兩個侍女面色緋紅。
  怡娘和管大娘站在側面。
  “哎!沒得手!”管大娘嘆息。
  怡娘問道:“妳如何知曉?”
  管大娘說道:“郎君沒那麽快!”
  怡娘:“……”
  管大娘解釋道:“新婚的頭幾日,我去聽了房。這是規矩。”
  怡娘搖頭,“沒這樣的規矩。”
  “有啊!”管大娘說道:“家中婚嫁,特別是嫁,最擔心閨房不和。”
  “不和又能如何?”在怡娘的眼中,除去正妻之外,其他女人只是給自己郎君生孩子和消遣的。
  “不和會貌合神離!”管大娘笑道:“我壹直佩服妳的本事和眼光,可這等世家規矩,妳卻不知。”
  “呵呵!”怡娘笑了笑,“娘子有孕了是好事。”
  “是啊!是好事。”
  “娘子有孕,該花紅她們……去侍奉郎君。”怡娘差些說出了侍寢這個詞。
  “沒錯,娘子也交代了。只是郎君……說句實話,當初娘子懷孕時,我和娘子說過,郎君怕是早就在覬覦花紅她們。沒想到郎君卻坐懷不亂。”
  “郎君從小就吃苦,按理吧!這人小時候吃的苦頭多了,壹旦得勢就會得意忘形,驕奢淫逸,可郎君卻不會。”
  “這壹點也是我敬佩郎君之處。”
  “郎君不肯,不是不願!”
  “哎!還有這麽壹說?妳給我說說。”
  “娘子有了身孕,郎君若是與別的女人雙宿雙飛,這個無人能置喙!”
  這年頭連叫花子都能弄個小妾,身為壹州刺史,就壹個女人,說出去別人能笑死。
  “是啊!”管大娘贊同這個看法。
  “可壹旦在此期間,別的女人有了身孕呢?”
  怡娘看著管大娘,眼神淩厲,“娘子若是生了個女娃,她生了個男娃,該如何?母憑子貴,從此,後院多事!”
  管大娘壹凜,隨即壹哂,“郎君以後就算是做到宰相,家中資產再多,也就是分潤些給庶子罷了,娘子不會在乎。”
  周氏的女兒,不會這般眼皮子淺薄。
  怡娘笑了笑,“是啊!不過,郎君這般,總是好的。”
  “是!”管大娘贊道:“說句實話,周氏這些年的女婿,我也見了不少,就沒見過郎君這般實誠的。
  對娘子啊!那叫做壹個體貼。
  妳看看,每日吃完晚飯,能推之事郎君都推了,就牽著娘子在院子裏踱步,說對身子好!
  哎!此事傳回周氏,不知多少周氏女會艷羨不已啊!”
  怡娘點頭,“千金易得,有情郎難得!”
  她的小郎君,不但意誌堅定,而且有情有義!
  以後她就算是去了,到了地底下,見到陛下時,也能得意壹番了。
  陛下!
  怡娘想到了如今的局勢,心中不禁火熱。
  南征之戰,郎君積功不少,沒動,不過是因為桃縣那邊沒有出缺罷了。
  至於資歷,被怡娘無視了。
  偽帝提拔自己的心腹時,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。郎君立功無數,卻依舊得等資歷。
  老狗!
  怡娘不禁想到了梁靖。
  那個憑著裙帶關系爬上來的家夥有什麽功勞?
  有什麽本事?
  來長安不過數年,竟然就從壹個小官,徑直飛黃騰達,竟然進了朝堂。
  這說出去誰敢信?
  但這樣的事兒在偽帝父子登基後發生了多起。
  但凡他們父子的心腹,升官從不講什麽規矩。
  於是,規矩就漸漸沒了。
  官場,也就亂了!
  亂吧!
  越亂越好!
  等郎君來收拾那些亂臣賊子!
  管大娘見她神色平靜,卻不知已經神遊物外了。
  這時周寧出來,管大娘趕緊叫人扶著她。
  “我就出來曬曬。”周寧說道:“子泰說,早上陽光柔和,正適合我。晚些陽光熾熱,就不能曬了。又說什麽不曬太陽會缺少什麽,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。”
  怡娘說道:“娘子只管聽就是了。”
  周寧點頭,然後,遲疑了壹下。
  怡娘何等的眼力,輕聲問道:“娘子可是有疑惑?”
  周寧點頭,“我有孕在身,不能侍奉……子泰卻不肯受用了花紅她們。我雖說欣慰,可時日長了終究不好吧?”
  男人,不可能讓他壹直憋著不是!
  怡娘笑道:“娘子放心,安心!”
  管大娘也壹番勸。
  最後,二人依舊站在壹起。
  就在屋檐下。
  管大娘真的不理解,“郎君真是擔心庶子爭產?”
  “差不多這個意思吧!”
  “哎!產業不大啊!”
  “會很大。”
  管大娘問道:“有多大?”
  怡娘莞爾壹笑。
  管大娘嗔道:“妳就會胡謅!”
  等她走後,怡娘看著她的背影,淡淡的道:“妳無法想象的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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